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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舐名為沉默的傷。

「高塔上紡織月光與風的
公主 你在作著怎樣的夢?」

踏足這條道上的旅人
都被囚禁在窄小的鐵床
過高的無論頭顱或雙足都應當削去

好讓他們不踮腳 企盼高牆外的世界

「謊言!謊言!都是騙徒!

挖出你的心予我看
若不是光潔無瑕的明珠就 刖去你的腳」

肋骨抱著的原礦 照不亮整座城
羞懼於掏心 只能在喉嚨裡讓聲音下沉

直到誰都望不見 直到自己再聽不懂
遺失在陰闃甬道的心搏

凍僵的話語等不到破土而出的春
於是無數的筆都緘默

請不要談及現在
讓我說點遙遠的過去或
你渴求的未來 在窗上了鎖的枕邊

那些野地裡的嬌艷花朵都 多棘劇毒
只懂得向幻想裡破碎的千陽 轉動自己的臉龐

不要吹響你的笛 帶走睡夢中的孩童
人們說被帶走的老鼠 是太多了


駐足者徹夜無言 眺望圍城外的笛音

以悔恨的小刀劃破兒時安眠的羽毛枕

夢土任由荒蕪 只取走羽毛
以筆尖將城鎮溫柔靜謐的睡意 狠狠撕裂

被逐的說書人急切的想說自己的故事
使城鎮再次有了笛音

每座失去王儲的城堡主人顫慄著
憤怒嘆息乃至哭泣


被預設的 脆弱糖衣在手指間潰散

壓抑的痛 於肩胛騷動
紛紛破繭 以不純潔的羽傘遮蔽苦澀的冷雨


關掉電視機

那年銀色墨水縱流成河
漫過痴望遠方的 誰的腳踝

拉開高塔寂寞的暗簾
雨打被數以千計未成熟的翅翼擋去

而荒原裡飽含陽光的花蕾
在他們眼底 一齊盛放成帶淚的笑

***
寫在詩後:

繭,湮堵傷口和嗓眼裡的吶喊。

多少時候我們都以為無知無覺是保護,
而掩住耳目,在將沉的船隻裡呆滯等死。

當戴上的項圈扎進喉管的倒刺停止發痛的時候,乾涸的血痂就形同不存在;那不再是傷痛,是被馴服者應得的勳章。

我在尋找一個名字,足以喚醒麻痺的知覺。
把紛亂纏繞的意象,乾脆俐落,一刀分解的詞語。

停止窺看暗室外的光罷。把封條一口氣揭去,縱使鮮血淋漓痛覺復甦。攢積著晦暗的情緒而後,全部迸發成燎遍原野的花拆。

荒野中凶獸畏怖的火炬,原只是旅人苦思淚盡後,眼裡鎮靜堅定的,光。

沒什麼好害怕的。因為那光本源自於你的靈魂,不求人,也沒有誰能真正奪走。

你說要有光,於是就有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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