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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最近特別能叨念。

和共寫報告的朋友一討論起斯多亞,
就滿滿的意見從腦子裡噴出來。

或許是思緒過於活躍沒辦法好好睡覺的因素,
日夜都心搏過快亢奮焦躁,夜間無人可說話就只能寫了。


如果是剛烈積極如孟子那倒還勉強稱得上正氣凜然,
偏偏看起來軟弱冷血,又嘴碎。

莊子會得罪那麼多人,還真不是沒有原因。
那張嘴真是夠利,自稱逍遙自在,還一邊拼命戳別人。

但我想,其實精神潔癖最重的,是他,
而不是還有點傻氣的向一個沒用國君說教的孟子。

只是他選擇自比非梧桐不棲非竹實不吃的鵷鶵,
有點淒涼的愛惜羽毛,遠遠走開。


十三四歲少女時愛管東管西,弄得自己又哭又受傷,
在別人臉上硬塗上自己的鮮血便以為算是犧牲了自己拯救世界。

其實和入魔沒什麼兩樣。

這世上,往往帶來最大傷害的,是自以為能有所為而任意妄為的人。

所謂的正義是雙刃劍。


大部分人只能隔著螢幕投注無害的怒氣,
和遇上的人爭執,用語言互相攻訐當做武器。

這倒是不使自己失去戰鬥力的方法,畢竟不能因為被打擊就自願被擊沉,
大家也各自有著各自憤怒的話題,全年無休換算成能源,
足夠照亮一座小島。

可一但到實際層面往往就卡殼了,
因為不能輕易就動用法條,沒辦法把每個該抓的都抓起來。

都是什麼勞什子的刑法謙抑,法安定性。

因為這樣我們不能只為殺一條魚而把其他魚通通網起來。


特別繞過規則把那條魚抓起來,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你願意把斷罪的利刃交給國家,國家就能將你看不慣的惡一網打盡。

 

但是那不是法律存在的目的。

如果你不把它收好,關鍵時候當做尚方寶劍來鎮壓四方妖魔鬼怪,
你就會經常發現那把利刃怎麼抵到你頸子上了。

永遠沒辦法這樣省事。

所以有些事情就得一直這麼拖著,
只要有良知的一日就不會真正結束鞭韃。


每次氣到爆炸恨不得國家每一條罪都訂唯一死刑,
等到頭腦清醒去把各方論點都嚼完,並無力的承認各說各有理之後,
疲憊就湧上來了。

除非忘掉,適當清出內存。


明天還有更多仗要打,還會有更多事讓人生氣難過。


我只來的及去理會自己真正在乎的東西。

想活得久一點,不要讓自己被自己的怒火燒死了。

 


廢死者沒有良心。支持死刑者自我安慰以血獻祭。

應該課以重刑,應該酌情量刑,應該這樣,應該那樣。

同性還不能結婚,因為家庭制度會毀滅,小孩會學壞,
我們會不知道怎樣教小孩,男不男女不女。

別人的憤怒別人的悲傷別人的謊言別人的怨言...那只是一本存在於虛空的書。

一本我蓋起來,就可以不讀到的書。

它甚至不存在。

 

所以為什麼要去讀呢?

善意會變質,所有念頭都可能會失控。


但我拒絕在乎你,你碰不到我,就傷不到我。

一邊分析斯多亞一邊在夜蝴蝶館重看姚夜書,
徹夜失眠帶來的引擎過熱終於稍稍安靜下來。

恐懼和發笑的交感神經打結有時是很好的一帖藥。


在這樣發瘋似的尋找不會傾頹可以依靠的"絕對",
神經衰弱的夜晚,倦極了或許可以放鬆下來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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